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酒吧、酒店和没有窗户的会议厅里,两个主题主导着谈话:美国的崛起和欧洲的衰落。
如果说在政治家和首席执行官来到瑞士滑雪胜地之前,欧洲大陆问题的严重程度还不清楚的话,那么到那时,情况就不再含糊了 唐纳德·特朗普 话已经说完了。
美国第47任总统 通过视频传输到拥挤的会议厅 抗议欧洲监管令人窒息、向美国大量出口汽车以及对苹果、谷歌和 Facebook 的罚款和处罚。
他补充说,北约成员国将不再能够免费享受美国的安全保障,并要求他们将国防开支增加到GDP的5% — — 这是直接针对欧洲的讽刺。
“从美国的角度来看,欧盟对待我们非常、非常不公平、非常糟糕,”他说。 “我们对欧盟有一些非常大的抱怨。”
灵魂的追寻
特朗普重返白宫引发了整个欧洲的反省浪潮。他的美国优先主义和对欧盟商品征收关税的威胁让欧洲精英想知道如何才能缩小与美国日益扩大的经济差距,并找到额外军费所需的数十亿美元。
在无数的对话中 达沃斯商界领袖和政界人士揭露了欧盟面临的问题:从法国和德国核心经济的停滞以及无法与美国科技巨头抗衡,到民粹主义的兴起和家门口的乌克兰战争。
早在特朗普入主白宫之前,欧盟委员会就委托前欧洲央行 (ECB) 行长马里奥·德拉吉 (Mario Draghi) 推荐解决方案。
在他的 393页的报告 德拉吉警告欧洲的生产力“疲弱、非常疲弱”,并呼吁深化一体化和大规模协调投资。
从那时起,事情变得更糟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 2025 年美国经济增长 2.7%,而欧元区仅为 1%。德国GDP现已萎缩 连续两年。
贝恩咨询公司宏观趋势董事总经理凯伦·哈里斯(Karen Harris)将德拉吉充满厄运的报告描述为“就像脸上的一拳”,但补充说,“不知何故,它没有穿透”。
“这是一次欧洲聚会,”哈里斯说。 “人们来自世界各地,但我们在欧洲,人们感觉欧洲在商业和创新方面远远落后于全球领导地位。”
她表示,欧盟领导人正在经历对其世界经济地位感到悲痛的七个阶段。 “感觉现在我们正处于讨价还价和沮丧之中。当人们沉浸其中时,就会有一种静止的感觉。”
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 (Ursula von der Leyen) 试图规划下一阶段的路线——接受和希望—— 措辞强硬。
“过去25年来,欧洲一直依靠全球贸易的上涨来推动其增长。它依赖俄罗斯的廉价能源,而欧洲则经常将其安全外包。但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对聚集在一起的商界和政界领导人说。
冯德莱恩表示,欧盟委员会将在下周根据德拉吉的建议制定五年路线图,其中包括建立“储蓄和投资联盟”的计划,以便将欧盟家庭3亿欧元(2.53亿英镑)的现金中的更多资金用于储蓄。每年流出非洲大陆的资金可以在国内投资。还计划成立一个资本市场联盟,以试图阻止资金和公司从非洲大陆流动。
“为了在下一个四分之一世纪维持我们的增长,欧洲必须转变方向,”她说。
美国优先
在阿尔卑斯度假村的主要街道长廊上,美国科技的身影随处可见。
Meta正在展示其雷朋设计的智能眼镜;谷歌展示了其新的人工智能个人助理 Project Astra; Uber 展示了其送货机器人。但很难找到一家引起轰动的欧洲公司——除了免费发放免费帽子的苏黎世保险公司。
德拉吉的报告强调了这种差距:欧盟在过去 50 年里没有白手起家创建过一家价值 1000 亿欧元的公司,而美国在此期间创建了 6 家价值超过 1 万亿欧元的公司。
在 Uber 展馆内,达拉·科斯罗萨西 (Dara Khosrowshahi) 刚刚从华盛顿参加就职庆典回来。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出租车和送货应用程序的首席执行官说, 谁向特朗普的就职基金捐赠了 100 万美元。 “商界领袖的聚会很不寻常,气氛也很积极。无论你是否同意这句话,你都可以看到,有一扇窗户。获得快速行动的许可。
“乐观和行动的感觉是显而易见的。现在是执行死刑的时候了。”
但很少有高管相信欧盟能够匹敌这种能量。 “我听到欧盟在谈论做出改变的意愿,”一家欧洲银行的首席执行官表示。 “事实是,他们每次做某事都会造成更多的官僚主义、更复杂的情况。他们需要进行一次巨大的重置。”
尼古拉·坦根,老板 挪威主权财富基金世界上最大的公司最近从纽约待了一个月归来,对美国“动物精神”的力量毫不怀疑。
“监管更少,繁琐手续更少,速度更快,热情更高,”他说。 “与此同时,你在欧洲看不到任何相同的事情。我喜欢欧洲,但那里没有太多亮点。”
Tangen 警告称,除非欧洲迅速采取行动,否则其社会结构将面临崩溃的风险。Tangen 的 1.6 万亿美元基金拥有全球上市公司约 1.5% 的股份。
“这取决于你想有多悲观,”说 Tangen,前对冲基金老板。 “但你知道,我的意思是,整个社会结构都是要花钱的,对吧?
“因此,你需要有一个有竞争力的经济,以便社会继续按照现在的方式运作。”
接缝处磨损
对于试图维持欧洲大陆经济的政治家来说,特朗普要求欧洲汽车公司在美国建厂并创造就业机会突显了他们在本土面临的挑战。
德国最大的汽车制造商, 大众汽车正试图关闭其国内市场的三个工厂,告诉达沃斯,它计划增加在美国的投资。
大众汽车首席财务官阿尔诺·安特利茨 (Arno Antlitz) 告诉路透社,大众汽车在美国的市场份额将从目前的约 4% 增加一倍。 “我们需要更多的举措……为了使市场份额翻倍,你必须更加本地化。”
德国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罗伯特·哈贝克表示,德国需要制造更多廉价电动汽车,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廉价电力。
“我希望每个人都听到了,我希望每一位德国政客都明白了。这是一场结构性危机,”他说。
“我们的经济自 2018 年以来就没有增长。我们的增长潜力自十五年来一直在下降。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重塑我们的商业模式,因为我们的商业模式主要依赖于两个因素:来自俄罗斯的廉价天然气或来自俄罗斯的廉价化石能源。但那已经过去了,我想它不会再出现了。”
无论冯德莱恩对转变的希望如何,国内政治压力都可能会阻碍更紧密的经济一体化计划。
极右翼德国另类选择党预计将在 2 月 28 日的德国选举中取得重大进展,但不会进入政府。法国总统马克龙面临来自玛丽娜·勒庞全国集会的巨大压力。两党都不赞成欧盟进一步一体化,而且都给政治辩论增添了刺耳的民族主义基调。
当个别成员国继续为自己的国家银行和证券交易所争取利益时,冯德莱恩描绘的泛欧盟资本市场的和谐愿景似乎很难实现。德国政府强烈反对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最近对德国商业银行的收购。
尽管如此,一些人认为欧洲的自责太过分了。美国资产管理巨头贝莱德(BlackRock)首席执行官拉里·芬克(Larry Fink)表示,悲观情绪“从未如此规模和如此深刻”。
但这可能是非洲大陆需要的警钟——如果它能够向美国的创新和创业精神学习的话。芬克警告说,市场可能低估了通胀浪潮的风险——特朗普的关税可能会引发这种风险。
“我相信现在可能是时候重新投资欧洲并专注于欧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