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华尔街顶尖律师的需求量如此之大,以至于各家律师事务所对他们服务的竞价战就像各大球队对签约明星运动员的狂热一样。
八位数的薪酬待遇——十年前很少见——对于公司高层律师来说,越来越常见 他们的 游戏中,许多新的重量级玩家都有一个共同点:私募股权。
近年来,利润丰厚的私募股权巨头阿波罗、黑石和 KKR 超越公司收购 涉足房地产、民间借贷、保险等行业,资产规模达数万亿美元,对法律服务的需求激增,成为律所的重要收入来源。
这推高了整个行业律师的薪酬,包括华尔街一些最负盛名的律所,如凯易律师事务所、盛信律师事务所、达维律师事务所、瑞生律师事务所和宝维斯律师事务所。与私募股权关系密切的律师越来越享受与代表美国蓝筹公司并就备受瞩目的兼并、收购战和诉讼为其提供咨询的明星律师类似的薪酬和声望。
许多人将其与 NBA 等以明星为中心的体系进行比较,但也有人担心越来越高的薪酬已经失控,可能会使律师事务所承受巨大压力,被迫扩大预算以留住人才。
“2000 万美元相当于 1000 万美元,”法律招聘公司 Lippman Jungers 的合伙人兼联合创始人萨宾娜·利普曼 (Sabina Lippman) 说道。过去几年,至少有 10 家律师事务所每年花费(或向利普曼女士承认需要花费)约 2000 万美元或更多来吸引最知名的律师。
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招聘合伙人表示,2000万美元的薪酬待遇通常是为那些每年能为公司带来1亿美元以上收入的人才保留的。
据知情人士透露,去年,凯易律师事务所的六名合伙人(包括当年招募的一些合伙人)每人至少赚了 2500 万美元,但这些人士未获授权公开讨论薪酬问题。凯易律师事务所伦敦办公室的其他几名合伙人的薪酬约为 2000 万美元。
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表示,过去五年来顶级律师的薪酬大约增长了两倍。
一些顶级律师的净收入现在已接近大银行首席执行官的水平。美国最大银行摩根大通的杰米·戴蒙 赚了大约3600万美元 高盛的 David Solomon 收入约 3100 万美元 在同一时期。
这场行动的中心人物是凯易律师事务所,这家已有 115 年历史的律师事务所成立于芝加哥,在很少有竞争对手将私募股权客户视为赚钱工具时,它就已经开始争取私募股权客户。大约十年前,凯易律师事务所开始从竞争对手的律师事务所挖走重量级人物,这些竞争对手的总部位于纽约,与最大的私募股权公司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
这引发了包括盛信、瑞生、达维和宝维斯在内的顶级律师事务所之间的激烈竞争。一些律师事务所改变了薪酬结构或增加了预算,以留住明星律师。其他律师事务所则通过抢夺凯易来建立自己的私募股权业务。
法律招聘公司 Empire Search Partners 的联合创始人斯科特·亚卡里诺 (Scott Yaccarino) 表示:“律所认为,他们不能只考虑防守,还必须进攻。”
律师已获得 数百万美元的薪酬待遇 十多年来。2016 年,业内杰出的并购律师之一斯科特·巴谢 (Scott A. Barshay) 离开 Cravath, Swaine & Moore 律师事务所,加入 Paul, Weiss 律师事务所,他 950 万美元的薪酬待遇在业内引起轰动。(两位了解合同情况的人士表示,巴谢先生的薪酬自那时起大幅上涨。)
但最近,律师薪酬的上涨速度令人眼花缭乱,而且涨幅还很大。再加上激烈的挖角,这正在迅速重塑大型律师事务所的经济状况。据几位了解合同情况的人士透露,凯易甚至保证,一些员工在几年内可以获得合伙企业的固定股份。在某些情况下,凯易还提供了可免除贷款作为甜头。
据两位了解合同情况的人士透露,去年,凯易以约 1,400 万美元的价格和一份多年期担保从宝维斯律师事务所挖来了阿尔瓦罗·梅姆布里莱拉 (Alvaro Membrillera),他是伦敦著名的私募股权律师,KKR 是其重要客户。
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White & Case 最近以每年约 1400 万美元的薪水聘用了 Cravath 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O. Keith Hallam III,他拥有私募股权客户。另一位知情人士表示,该公司还以大约相同的薪水聘用了 Paul, Weiss 律师事务所的私募股权律师 Taurie M. Zeitzer。
对某些人来说,这种变化代表着一种更加任人唯贤的制度,合伙人可以根据才能而不是资历获得报酬。Cravath 是一家拥有 205 年历史的律师事务所,长期以来一直遵循与资历挂钩的所谓“步调一致”制度,但在 2021 年进行了修改。Debevoise & Plimpton 是少数几家继续遵循“步调一致”模式的律师事务所之一。
Davis Polk 的主席兼执行合伙人 Neil Barr 表示:“律师事务所的经营方式变得更加商业化。律师事务所的运营方式更像企业,而不是老式的合伙企业,这导致了更理性的商业行为。”
柯克兰早期对私募股权的投资获得了丰厚回报。根据数据提供商 Preqin 的数据,2023 年,全球私募股权公司管理的资产规模达到 8.7 万亿美元,是 2007 年金融危机爆发时的五倍多。仅黑石集团一家就管理着 资产超过1万亿美元以及其他公司,包括 Apollo、Ares、KKR 和 Brookfield,总共管理着数万亿美元的资金。
随着私募股权业务的兴起,凯易的客户开始每年向其投入数亿美元。根据《美国律师》的数据,2023 年,凯易的总收入超过 70 亿美元 年度排名,成为全球收入最高的律师事务所。
像黑石集团或 KKR 这样的一家公司可以从其业务范围内的众多公司、银行和其他公司中获取法律服务。例如,根据一份监管文件,尽管黑石集团的主要律师事务所是 Simpson,但它在 2023 年向其次要律师事务所之一 Kirkland 支付了 4160 万美元。
“这些公司的私募股权客户——他们赚了很多钱,”法律招聘人员马克·罗森 (Mark Rosen) 说。
辛普森律师事务所是一家著名的华尔街律师事务所,起源于镀金时代,是最大的私募股权公司之一,一直是凯易律师事务所挖角的对象。一位了解这场竞争的人士称该律师事务所为凯易律师事务所的“农场团队”。凯易律师事务所发言人凯特·斯拉斯特德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作为一家律师事务所,我们对辛普森·撒赫律师事务所极为尊重。”
过去十年,至少有七位辛普森律师事务所的顶级合伙人跳槽至凯易律师事务所,其中包括安德鲁·考尔德 (Andrew Calder) 和彼得·马特利 (Peter Martelli)。凯易律师事务所还挖走了瑞生律师事务所的明星律师珍妮弗·S·珀金斯 (Jennifer S. Perkins),后者曾代表 KKR 处理过该公司的一些交易,凯易律师事务所也因此加入了其私募股权业务。
据三位了解薪酬细节的人士透露,考尔德先生和 Kirkland 董事长乔恩·A·巴利斯 (Jon A. Ballis) 是去年收入至少 2,500 万美元的合伙人之一。考尔德先生和 Kirkland 合伙人梅丽莎·D·卡尔卡 (Melissa D. Kalka) 与私募股权公司 Global Infrastructure Partners 密切合作,后者最近宣布将自己出售给贝莱德。 125亿美元。
2023 年,宝维斯律师事务所(其顶级客户包括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Apollo Global Management)且正在积极拓展私募股权业务)挖走了几位凯易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以扩建其伦敦办事处。该律师事务所还从凯易律师事务所挖走了埃里克·J·韦德尔(其客户包括贝恩资本、KKR 和华平资本)以及吉姆·兰斯顿(另一位专注于私募股权的律师),后者来自佳利律师事务所(Cleary Gottlieb Steen & Hamilton)。
辛普森律师事务所在过去一年中调整了薪酬结构,以便与凯易律师事务所和其他竞争对手相比更具竞争力。辛普森律师事务所执行委员会主席 Alden Millard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我们有意调整薪酬结构,以吸引和留住我们全球平台上具有战略重要性的业务领域的最佳人才。”
招聘狂热的一个标志是,用多年薪酬保证来吸引律师。2012 年,杜威和勒博夫律师事务所因无法兑现向合伙人承诺的数百万美元固定薪酬和奖金而申请破产,此后这种做法便不再受欢迎。现在,另一种保证薪酬的做法开始流行起来。
有些公司会在一定期限内(通常为 2 至 5 年)奖励新员工一定数量的合伙股份。此类奖励颇具吸引力,因为无论公司年度业绩如何,他们都能获得一定比例的利润。
这种狂热意味着,即使没有私募股权关系的律师也看到了薪资上涨。据三位直接了解薪酬细节的人士称,富而德律师事务所(Freshfields)是一家正在美国建立滩头阵地的英国大型律师事务所,它招聘的律师年薪在 1000 万至 1500 万美元之间,并为一些律师提供了额外的薪酬保障。
“律师事务所希望招聘人员能够根据公司文化而积极进取,”招聘人员利普曼女士说。“但如果律师事务所之间存在如此大的差异,那么每个人的薪酬都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