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华尔街日报》新任主编艾玛·塔克(Emma Tucker)召集新闻编辑室分享了一条直言不讳的信息:媒体行业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华尔街日报》需要适应,否则就会被抛在后面。
“我们不想成为 德国汽车工业 新闻出版,”她对数百名聆听的工作人员开玩笑说。
塔克女士于二月份接任主编,她正在向一群人发表讲话,这些人在很大程度上对他们充满活力的新老板暂时持乐观态度。 但许多人也对她对传统做出的改变速度感到不安,一些人认为这些传统是《华尔街日报》这一世界顶级商业出版物的特色和成功的核心。
近几个月来,至少有 15 名资深编辑和作家离开了该报。 长期以来的文体做法,例如在文章中使用礼貌性标题,一夜之间就被废除了。 《华尔街日报》的首席企业编辑对哪些大型调查性文章发表、哪些被丢弃拥有否决权,但他被赶下了台。
《纽约时报》获得了 9 月 21 日与新闻编辑室的会议录音,塔克女士表示,随着她将媒体定位为更好地服务数字受众,并试图摆脱她的束缚,未来还会有更多改变。被视为不必要的闷闷不乐。
她告诉他们,目标是通过向读者提供专业知识和“独特”的新闻来增加许多新的在线订阅者。 她说,该组织面临着印刷发行量不断下降、社交媒体流量下降和强大的竞争对手,但其目前主要是男性和老年订阅者群体,这意味着存在一个“强劲”的潜在新读者市场。
“我们需要让我们的新闻更容易被人接受,同时又不以任何方式削弱报道的标准或完整性,”塔克在新闻编辑室发表讲话的第二天接受采访时说道。 “而且我认为两者都是可能的。”
56 岁的塔克女士在伦敦长大,作为《金融时报》的研究生实习生开始了她的新闻职业生涯。 在担任编辑职务之前,她曾是驻布鲁塞尔和柏林的驻外记者。 2007年,她加入默多克旗下的新闻集团,最终成为伦敦《泰晤士报》的副主编。 2020年,她被任命为姊妹报纸《星期日泰晤士报》的编辑。
撇开默多克的善意不谈,从某些方面来说,选择塔克女士担任《华尔街日报》的主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选择。 她是一名英国记者,在美国没有任何专业经验,最后一次在一家商业刊物工作是在 15 年前,从未经营过日报。 但她在《星期日泰晤士报》的数字化工作给新闻集团首席执行官罗伯特·汤姆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聘请了年轻的记者,并推动对指标的关注,以了解读者真正想读的内容。 去年年底,汤姆森先生任命塔克女士负责《华尔街日报》的运营。
“我认为有一种感觉需要一点领导力,他希望我提供这一点,”塔克女士说。
在对近十几名前任和现任员工的采访中,塔克女士几乎普遍被描述为风度翩翩且通情达理。 她因处理《华尔街日报》记者埃文·格什科维奇 (Evan Gershkovich) 的拘留事件而受到内部赞扬。 被捕 三月在俄罗斯,塔克女士上任仅五周。 他因间谍罪被关押在莫斯科监狱,《华尔街日报》和美国政府强烈否认这一指控。
然而,这种转变对她来说是一种调整。 据工作人员介绍,她对美国政治制度和一些美国企业有些陌生。 她已经从经营一个大约 120 人的新闻编辑室,变成了拥有 1,200 名记者的人之一。 据一位熟悉塔克女士在高管会议上私下讨论情况的人士透露,她对《华尔街日报》的资源规模表示惊讶,并表示《星期日泰晤士报》新闻编辑室的工作效率更高,也更饥渴。
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塔克女士否认对《华尔街日报》的生产力发表评论,但她承认,当她第一次到达新闻集团曼哈顿总部时,她对办公室里的员工如此之少感到震惊。
“我们让《星期日泰晤士报》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办公室,”她说,并补充道:“这让我觉得很不寻常。 你现在去伦敦,你永远不会知道有一场大流行。”
塔克女士对观众数据的热爱让一些记者感到编辑们一直在追着他们,希望每个故事都能吸引更多的观众。 其他人则对她使用“内容”一词而不是新闻一词感到反感。
但上个月,她罢免了首席企业主编马修·罗斯(Matthew Rose),这震动了新闻编辑室,让许多人意识到结构性变革的深度。 塔克女士已经做出了许多关键的领导决策,但罗斯先生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他决定哪些文章将成为“头条”或当天的大新闻。
几十年来,这位领导人一直是《华尔街日报》报道的核心,发表了许多该组织最受认可和获奖的文章。 但这些文章经过了漫长而严格的编辑过程,与报纸的其他部分分开,记者和一些编辑经常对此感到恼火。
塔克女士拒绝对罗斯先生发表评论。 但在最近的市政厅会议上,她分享了顾问们长达数月的内容审查结果,这些顾问还采访了公司内除订户外的约 50 名员工。 她说,新闻编辑室的人告诉顾问,《华尔街日报》的文字“僵硬且没有吸引力”,并抱怨编辑层次太多。
根据录音,她说:“我们将更加注重改进我们的写作,使其更容易理解并吸引读者,同时保持我们在准确性和公平性方面的声誉。”
她说,头条新闻和照片选择需要活跃起来。 这种行动变化的一个例子:A 广为谈论的 首页 8 月 8 日,特色 一张大照片 在一只表情惊讶的猫的顶部,与国际猫日相关。 这张引人注目的照片代表了与之前编辑的编辑敏感性的背离。
塔克女士告诉新闻编辑室,她希望《华尔街日报》成为“一本面向认真做生意的人的读者至上的出版物”,通过关注独家报道而不是商品新闻来吸引读者更频繁地使用其数字产品。
尽管该媒体作为数字化竞争的领先者之一,开始了强劲的数字竞争。 第一份报纸 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将其内容置于付费墙之后,随着数字读者成为其订阅者的主体,该公司在调整其新闻编辑室方面只取得了停滞的进展。 《华尔街日报》目前拥有超过 400 万付费订阅者,其中包括 340 万数字订阅者。 (《华盛顿邮报》的订户总数不到 300 万,而《纽约时报》的订户总数接近 1000 万。)
她说,新闻编辑室需要扩展订阅者的概念。 大约 75% 的读者是男性,该出版物近年来一直在努力增加年轻读者群。 (读者的平均年龄为 59 岁。)她说,还需要确保报道具有足够的吸引力以留住订户。 她说,审查发现,只要将取消率降低一个百分点,年收入就会增加超过 300 万美元。
“他们不仅仅是过去的银行家、基金经理、交易员和公司所有者,”塔克女士告诉新闻编辑室。 “我们希望他们更加多样化,不仅在年龄、性别和种族方面,而且在他们的职业生涯、居住地点和兴趣范围方面。”
《华尔街日报》的出版商兼道琼斯首席执行官阿尔玛·拉图尔 (Almar Latour)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华尔街日报》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在竞争日益激烈的领域中脱颖而出”,但塔克女士有着良好的业绩记录制作这样的新闻。
“我们有一位对这个故事充满热情的编辑,他正在激励新闻编辑室竭尽全力,”拉图尔先生说。 “实际上,每天当我读报纸时,我都非常高兴。”
塔克在采访中表示,新闻编辑室没有大规模裁员的计划,但她不能排除一些裁员的可能性。 (《华尔街日报》发言人周三证实,香港的七个数字编辑职位刚刚被取消。)
“每个人都必须裁员;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秘密,”她说。 “但是没有什么大计划。 我要做的就是确保我们以正确的方式优先考虑新闻编辑室资源。”
她表示,《华尔街日报》很快将聘请更多精通数据新闻、数字故事讲述和受众策略的人才。
“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塔克女士说。 “到目前为止,《华尔街日报》实际上做得相当不错,但我们做得还不够。 我们必须适应新观众对我们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