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ulie Steenhuysen 和 Jennifer Rigby
芝加哥/伦敦(路透社)——根据路透社对十多位顶尖疾病专家的采访,追踪禽流感蔓延的科学家们越来越担心,监控方面的漏洞可能会让他们落后于新流行病几步。
他们中的许多人自 2020 年以来一直在监测候鸟中出现的新型 H5N1 禽流感亚型。但病毒传播到美国 12 个州的 129 个奶牛群,标志着一种变化,可能使其更接近于人际传播。从羊驼到家猫等其他哺乳动物也发现了感染病例。
宾夕法尼亚大学微生物学教授斯科特·亨斯利说:“这几乎就像一场慢动作中展开的流行病。目前,威胁相当低……但这种情况可能转瞬即逝。”
越早警告病毒将蔓延至人类,全球卫生官员就能越早采取措施保护人类,包括启动疫苗研发、大规模检测和遏制措施。
目前,联邦政府对美国奶牛的监控仅限于在牛群跨州界之前对其进行检测。政府卫生官员和流感大流行专家告诉路透社,各州的检测工作不一致,而对接触过病牛的人的检测很少。
荷兰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医疗中心的流感病毒学家 Ron Fouchier 表示:“你需要知道哪些是阳性农场,有多少头奶牛呈阳性,病毒传播得如何,这些奶牛的传染性能维持多长时间,以及具体的传播途径。”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珍妮·马拉佐博士表示,对人类的监测“非常非常有限”。
马拉佐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人类流感监测网络描述为“一种被动报告、被动呈现的机制”。她说,美国农业部在检测奶牛方面更加积极主动,但并未公布哪些农场受到了影响。
多位专家表示,动物和人类卫生机构采取的不同方法可能会妨碍更快做出反应。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健康安全中心的生物安全专家吉吉·格伦瓦尔说:“如果你从头开始设计这个系统,你会有一个机构。这不是唯一一个环境或动物问题导致人类问题的例子。”
美国农业部发言人表示,该机构正在与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其他合作伙伴“全天候”合作,采取“全政府应对措施”,并补充说,正在进行的研究表明“美国的食品供应仍然是安全的,生病的奶牛通常会在几周后康复,对人类健康的威胁仍然很低。”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近 20 年来,美国农业部以及全国各州和地方卫生部门一直在为新型流感病毒的出现做准备,并持续监测病毒哪怕最微小的变化。”
**“值得注意”**
有些流行病,包括 COVID-19,来得毫无征兆。亨斯利说,在 2009 年由 H1N1 引起的上一次流感大流行中,该病毒及其前身首先在动物中传播了好几年,但更多的监测将有助于卫生当局做好准备。
自 3 月底以来,美国有三人因接触牛而感染 H5N1 禽流感病毒,症状轻微。墨西哥有一人感染了另一种此前未在人类身上发现的 H5 病毒株,且未曾接触过动物。印度、中国和澳大利亚也报告了其他病例,这些病例是由不同的病毒株引起的。
世界卫生组织称,H5N1 对人类的风险较低,因为没有证据表明该病毒会在人类之间传播。如果情况发生变化,可以采取一些措施,包括有限数量的现有 H5N1 疫苗和抗病毒药物,如达菲。
联合国机构流感负责人张文清表示,如果有需要,我们有机制可以启动更大规模的检测、治疗和疫苗生产。
流行病防范创新联盟 (CEPI) 首席执行官理查德·哈切特 (Richard Hatchett) 表示,其他专家表示,人们已经有足够的担忧,开始为可能在人类中传播的病毒做准备,尽管采取行动的触发因素因在应对中所扮演的角色而异。他的组织很早就开始资助 COVID 疫苗研发,目前正在与研究伙伴就 H5N1 进行谈判。
CEPI 旨在创建一个针对可能引发大流行的病原体的原型疫苗库。这将有助于制药商在疫情爆发后 100 天内启动大规模生产并在必要时分发疫苗。
一些国家正在采取措施保护人们免受 H5N1 病毒的侵害。美国和欧洲正在确保为高危人群(包括农场或实验室工作人员)提供“大流行前”流感疫苗。芬兰有望成为第一个为毛皮和家禽农场工人以及动物卫生响应工作人员接种疫苗的国家。
世卫组织的张军表示,扩大疫苗接种渠道也很复杂。她说,潜在的大流行性流感疫苗制造商会生产季节性流感疫苗,无法同时生产这两种疫苗。
由于大多数流感疫苗都是用鸡蛋中培养的病毒制成的,因此可能需要长达六个月的时间才能生产出大流行疫苗。美国正在与 现代的 (纳斯达克股票代码:) 使用其更快的 mRNA 技术来接种大流行性流感疫苗。
专家们都承认,需要在迅速采取行动避免威胁与反应过度之间取得平衡。
“我们想敲响警钟,”为英国卫生安全局研究禽流感的伦敦大学学院病毒学家温迪·巴克利说,“但我们并不认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