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明上市公司中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欺诈行为真正被曝光，而且这种欺诈行为非常普遍，令人不安。 戴克先生和他的合著者估计，大约 40% 的公司存在会计违规行为，10% 的公司存在被视为证券欺诈的行为，每年损失 1.6% 的股权价值——到 2021 年约为 8300 亿美元。
“人们没有意识到公司欺诈问题的普遍性，”戴克谈到他的研究时说，该研究发表在本月的《会计研究评论》上。
冰山一角
去年，电动汽车制造商 Nikola 的创始人特雷弗·米尔顿 (Trevor Milton) 和血液检测公司 Theranos 的创始人伊丽莎白·霍姆斯 (Elizabeth Holmes) 在备受瞩目的审判中均被判欺诈罪。 福尔摩斯的判决恰逢 Sam Bankman-Fried 创立的 FTX 迅速倒闭，所有这些都给 2022 年留下了明显的欺诈味道。
但 Dyck 先生说，在任何特定时间犯下的欺诈数量都非常稳定。
戴克先生和他的同事们想要触及上市公司不当行为的表层，以弄清楚其中有多少是正常情况下未被发现的。 为此，他们首先研究了会计史上一段独特的审查时期，即 2001 年安然公司倒闭后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的倒闭。
当时，该公司的前客户备受关注，新审计师更有动力去发现不当行为，因为与安达信合作的公司受到怀疑。 这应该使他们发现的欺诈率比其他措施更准确。 但这些调查并没有发现安达信客户中的不当行为多于依赖其他审计师的其他企业。 在与其他研究的一组比较中出现了相同的欺诈比率，这使他们得出结论是一致的。 他们使用这种欺诈率得出结论，大约三分之一的公司欺诈行为没有引起注意。
Dyck 先生说，鉴于在接受审计的上市公司中普遍存在欺诈行为，不当行为在私营企业中可能更为普遍，尤其是在监管松散的加密货币领域。
在战壕里
即使是那些一生都在研究企业不法行为的人，也很难估计大企业中到底发生了多少欺诈行为，而被发现的欺诈行为又有多少。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前委员兼临时主席 Allison Herren Lee 曾担任执法律师，并在一家管理不善的企业中工作。 她说她非常了解商界人士如何试图突破极限，但对研究估计三分之一的不当行为未被注意到感到惊讶。
在 2000 年代初，李女士是丹佛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她曾在电信供应商 Qwest Communications International 工作过一段时间，作为顾问借调到当时由约瑟夫·纳奇奥 (Joseph Nacchio) 掌舵的公司。 她说，她经常发现自己建议客户反对公司提议仓促采取的风险措施，而且几乎没有法律审查。 2007 年，Nacchio 被判犯有证券欺诈罪， 被判入狱.
Lee 女士说，仍然很难证明不当行为并针对所有参与不当行为的人。 参与其中的人常常觉得他们只是在试探界限而不是违反法律，而且此类计划在大公司中可能会蔓延开来。 “要起诉欺诈行为，你必须表现出意图，”她说。 “在大型上市公司中，这很艰难，因为要进行欺诈需要一个村庄。”
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方法是消除 需要表现出犯罪意图 并更容易惩罚允许在其职权范围内犯错的高管，这是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 (Elizabeth Warren) 于 2019 年提出的一项举措。该法案几乎没有受到关注。
骗子的心理
打击企业犯罪的人一致认为欺诈是一个主要问题。 但有些人批评这项新研究对这个词的广泛理解。 该研究依赖于具有不同定义的研究，这些研究适用于一系列不当行为，包括因会计违规指控而引起的已解决案件，这些案件从未被检方最终证实。
“在这篇文章的标题中使用‘欺诈’一词是非常有问题的。 作者自己承认他们使用‘欺诈’这个词‘松散’和‘简单’，”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教授、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委员和追踪联邦证券欺诈案件的数据库的创建者 Joseph Grundfest 说。 “但他们称之为欺诈的事件包括并非欺诈的所谓欺诈、无心之失以及对会计处理的意见分歧。 将所有这些事件称为“欺诈”，就像为了“简单”而“松散地”称老鼠为大象，然后以两者都是哺乳动物为由来合理化过于宽泛的分类。 老鼠不是大象，涉嫌诈骗不是诈骗，意见分歧也不是诈骗。”
典型欺诈者的心态是定义问题的核心，他说 乔治敦大学法学院的 Donald Langevoort Center，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特别顾问，撰写了大量有关公司犯罪的文章，并且熟悉 Dyck 先生及其同事的研究基础。
他说，从法律上讲，检察官必须证明有诈骗意图，但这并不容易，因为作案者往往擅长自欺欺人，并且蔑视规则。 “安然内部的人认为会计很糟糕，而他们却很好，”他说。 “有这种想法的高管会越界。”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最近 采纳了一条规则 旨在改变这种心态。 本月晚些时候生效时，它将要求注册公司制定回拨政策。 如果基于错误报告的财务数据并且企业被迫进行会计重述，则此类规则允许公司从现任或前任高管那里收回基于激励的薪酬。
Langevoort 先生说，知道自己的奖金岌岌可危，甚至会鼓励那些挑衅的高管们更加警惕。 但是新规则，和 打击企业欺诈的其他努力，保留一些业务不变。
以 FTX 的 Bankman-Fried 为例，他现在被软禁在加利福尼亚州父母的家中，等待对一系列刑事欺诈指控的审判。 由于几乎没有财务记录，他被指控从他的企业中窃取了数十亿美元。 在社交媒体、采访和他的新 Substack 时事通讯中，这位倒台的高管坚称他没有窃取资金，如果律师没有强迫他放弃首席执行官的职位并在 11 月申请破产，他本可以挽救 FTX。
“自欺欺人在加密领域一直很猖獗，但它不像在传统金融中人们说’官僚们阻碍我们’，”Langevoort 先生说。 “这更像是’有一个勇敢的新世界要发明，你必须打破一些鸡蛋来做煎蛋卷。’”
你怎么认为？ 让我们知道： dealbook@nytimes.com.
